人道永昌从模拟器开始txt下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授旗大典

作者:小楼听风云书名:人道永昌从模拟器开始txt下载更新时间:2024/04/22 12:16字数:7227

  

秋阳当空,大地金黄。

陈守与陈三爷领众多红衣军官兵,立在蟠龙寨大门前,等候陈胜前来主持授旗大典。

“这瘪犊子玩意是越来越威风了,我看再过上几日啊,连我这个做老子都要给他见礼了,他也不怕遭雷劈”

等待许久,山路上都不见来人,陈守忍不住小声的冲陈三爷发牢骚道。

这样的牢骚,而今他也只能与陈三爷发发了。

就像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而今见着陈胜的时候,“老子”这两个字是越来越难吐出口了。

陈三爷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他身上骚包的虎纹将校铠,懒得搭理他。

就你也有脸说大郎

你身上这身郡尉披挂,你睡觉都舍不得脱吧

陈守没察觉他老人家眼神中的轻蔑之意,见他没说话,只当他也赞同自己的说法,越发的来劲了:“三叔,你说咱要不趁早再揍他几顿吧,我思忖着,再过几年,咱可就真没这机会了”

“那的确是得趁早了”

陈三爷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了,捋着胡须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絮叨:“老子听小七说,他都已经开脉了,再过一两年,你都打不过他了”

“瘪犊子开脉了”

陈守愣了愣,心下莫名的发虚。

脑子不如那个瘪犊子玩意好使也就算了。

要是武艺再被那个瘪犊子给超过了,这个爹,就真没法儿当了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梗着脖子说:“他敢他就是先天了,我也还是他老子”

“你还知道你是他老子”

陈三爷拿“丢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文的比不上自个儿子也就罢了,连武艺都快被自个儿子给超越了,老子要是你,都没脸说自个儿是大郎他老子。”

陈守谁都不服,就服陈三爷喷,焉头耷脑的寻思了好一阵,才吭哧吭哧的低声道:“不就是开脉么咱回头就开个气海让他知道知道,老子永远是他老子”

他早就不是开脉四重了。

而今他已经是开脉七重,距离气海都只剩一步之遥

并非只有陈胜一人在进步

自打陈胜开始接掌陈家之后,原本已有几分日薄西山之象的陈家,就像是瘦骨嶙峋的老马被人在屁股上狠狠扎了一刀,“腾”的一声就重新奔跑了起来,而且越跑越精神、越跑越昂扬、越跑越膘肥体壮

就连陈家内的那些个被无情现实消磨掉心气儿,武艺已经进入“不进则退”阶段的叔伯们,也在一波强过一波的冲突刺激之下,跟上陈家声势扩张的速度,再度突飞猛进

男人胸中那口气儿,虽看不见、摸不着,但真的非常重要

人穷志便短。

财雄气自粗

这就好比,大多数经济拮据的男生,在面对那些盘正条顺的女生时,心头往往都是十分紧张的女生越是漂亮,越是会在男生心底影射出他的贫穷与卑微。

而大部分富家子弟,哪怕自个儿长得猪不叼狗不啃,也大都拥有将女神抱上床的底气和勇气。

陈守也是极好的例子。

他生在行商陈家,武艺乃家学,在其他小朋友还穿着包裆裤蹲在街头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在跟着家中的叔伯们似模似样的舞枪弄棒了。

早些年,他也曾勇猛精进,武艺精进速度较之如今的陈胜虽有不如,可也没逊色太多。

那时的他,自信只凭手中长矛、腰间大刀,天下大可去得

等到他接掌行商陈家的家主之位,发现这世间上的很多事,都不是只凭一把长矛、一口大刀就能解决的这个“真相”之后,他勇猛精进的势头就慢了下来。

其后跻身开脉之后,更是一重比一重的慢、一重比赛一重难。

最后更是卡在了开脉四重,两三年都不得寸进。

如无意外,待他跨入不惑之年之后,他的武艺就会陷入“不进则退”的怪圈。

他自己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

可他并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直到陈胜接手行商陈家,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武力并非无法解决问题,只是你没用对方法,亦或者,你的武力还不够强

而行商陈家一月一个样的起势速度,于他更无异于老旧的机械重新抹上黄油

短短两个来月,他便势如破竹的撕开了挡住自己两三年的开脉五重大关,再趋势不绝的捅穿开脉六重,闯进开脉七重。

他并非是个例

陈家所有正直壮年的伙计,近一两月内武艺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而且大多人的武艺提升速度,都还显示出一副后劲很足的模样。

甚至连气血两亏的陈虎,都有重返开脉境的趋势

反观以陈刀为首的那十四名的幽州军老卒,他们抵达陈家时是什么样,至今仍是什么样。

这其实很正常。

武艺迈入开脉后期阶段,在没有外力相助的情况下,任何一次细小的精进都往往是以年为单位的。

也这不是他们融入不了陈家。

而是他们没有经历过陈家的衰落,自然也就对陈家如今的崛起,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陈胜就曾经研究过这种变化,并将其归结为陈家气运上涨的一种表现形式

“那你可得努把力了”

陈三爷看了他一眼,“呵呵”的笑道:“大郎武道天资绝高、又有恒,自打习武以来,每日寅时起身练功不辍,半岁便从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少年郎,跻身开脉,想必气海境,也拦不住他几载说起来,你多久未曾晨练了好似自打你接掌咱家后,就失了这份恒心了罢如今还捡的起来吗”

陈守缩着脖子,讷讷的辩解道:“咱这不是得顾着咱家的营生么,那么多的事务,哪里得空日日早起练功”

陈三爷笑得更和蔼了:“咱家的营生,难不成比陈郡还大”

言下之意:你这个陈家家主操心的事务,难不成比陈胜这个陈郡郡守还多陈胜都坚持,你这个当爹的不能坚持

陈守不吭声了,心头又是警醒,又是懊悔:吃饱了撑的提这一茬儿作甚

不一会儿。

两行兵甲整齐的郡兵就出现在了山道的尽头。

陈守见状,紧了紧腰间革带,按刀挺胸抬头,末了又似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扭头冲着身后的诸多红衣军军官低喝道:“郡守来了,都打起精神来”

然而那还需要他吩咐。

诸多红衣军军官,都早已将腰板挺得如同标枪一般,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山道尽头,一张张黝黑的面容上,尽是令陈守这个统领红衣军的校尉都感到十分陌生的狂热

陈守扫视了一圈,脸更黑了,刚刚才挺起来的胸膛,又塌陷了下去。

先帝奋发未半,而中道崩殂

新任陈郡兵曹掾陈刀,亲率三百甲士,护卫身披士卒甲的陈胜登山。

陈胜遥遥的见了等候山寨大门前的陈守与陈三爷等人,就勒住胯下骏马,翻身而下。

他随手将缰绳丢给身旁的甲士,快步上前,正要见礼。

陈三爷已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一把扶住他捏掌的双手,低声道:“今日你身份不一样,只论尊卑、不讲长幼。”

陈胜笑了笑,脚下后退一步,执拗的一揖到底:“莫说孙儿这个郡守还名不正言不顺,便是孙儿某日登顶兖州王,也依然还是您的孙儿”

“胡闹”

陈三爷连忙扶起他,口中低声呵斥道。

但笑纹儿,却从嘴角一直爬到了眼角。

他把着陈胜的手臂,落后于陈胜半个身位,将其推到陈守面前。

“父亲大”

陈胜捏掌正要再向陈守见礼,陈守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没好气儿的说:“免了,咱区区一家之长,可当不起你这一郡之长见礼”

陈胜一头雾水的扬起脸瞅了他一眼,见他黑着一张国字脸,纳闷的偏过头看向陈三爷:三爷,我爹这是又吃错什么药了

陈三爷瞪了陈守一眼,陈守偏过脸,不去看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陈三爷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过脸,笑容满面的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子回头再收拾他先做正事”

陈胜点了点头,贱兮兮的朝陈守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收起笑容,挺胸抬头缓步踏入蟠龙寨。

就在他越过山寨大门,踏足蟠龙寨内的瞬间。

四声雄浑的牛皮大鼓声,自校场四方齐声响起。

伫立于校场之上的四千赤甲红衣军,在数十名屯长、百将、二五百主的率领下,应声单膝点地,齐声高呼:“拜见将军”

整齐而雄壮的高呼声,冲天而起,于山林之间惊起无数飞鸟

陈胜停住脚步,目光徐徐扫过前方的四千兵马,一股电流自脚底顺着脊椎一溜儿窜上头顶,令他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中豪气万丈

这是老子的兵马

老子一声令下,就能一齐冲出去砍人的兵马

那家男儿汉,未曾幻想过横刀立马、百战穿金甲

他头也不回的向后伸出一只手。

后方的陈刀见状一挥手,立刻就有一队甲士将一杆裹起来的红色大旗,叫到陈胜的手中。

陈胜接过手臂粗的旗杆,抖手一挥、迎风一展。

一杆通体鲜红、没有任何花纹的大旗,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单手高举着三丈的大旗,头也不回的一步一步往校场前方的点将台走去。

所有的红衣军官兵,都保持着单膝点地的姿势,满脸狂热的移动目光,跟随着那杆大旗移动。

在攻打郡衙之前。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只是听说陈胜的名字。

在攻打郡衙之后。

他们之中,再无人不知道陈胜其人与其貌。

再加上李仲这个陈胜的头号信徒,在暗地里疯狂的宣传着陈胜那番惊世骇俗的信念

他们都早已心悦诚服的拜倒于陈胜的阔腿裤下

那一句句“凭什么”。

都是他们祖祖辈辈习以为常的东西。

无论生活再苦、再累,再黑暗、再没有希望。

他们都从未觉得,那些东西有什么不对。

亦或者说,即便有人曾产生质疑的念头

也都在产生的瞬间,就被他自己掐灭。

甚至将产生这种念头的原罪,归咎于自己。

你看

为什么别的人没有这种疑问。

就你有呢

肯定是你还不够努力

肯定是你还不够幸运

直到。

有个人正大光明的喊出来。

有个人带着一群人正大光明的喊出来。

他们才猛然惊觉

是啊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生来就能钟鸣鼎食

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该做牛做马

凭什么他们祖祖辈辈都视我们为牛马

凭什么我们祖祖辈辈都习惯做他们的牛马

从来如此,那便对吗

这一句句凭什么

他们只是听听。

就已经觉得热血沸腾、情难自已

更遑论。

喊的这个人。

他不单单喊了

他还去做了

并且还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