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所物语 第二节 血染的夜--午夜连续杀人魔退治委托

?一支惨白的手，缓缓贴上玻璃窗户上，慢慢将它打开。动作轻柔，完全不发出声音，就像一个杰出的窃贼。

他，用着轻盈的步伐，跳进了漆黑房间中。

和动作完全不符的急速喘息声回荡，一手用力撕下头上的牛皮纸袋，一手用力打向墙壁，发出重响。

他极为痛苦，因为没有宣泄到。由于碍事者阻扰，让这美妙之夜无法进行。

现在，他渴望鲜血，渴望到全身剧痛，几乎无法制止身体动作，只能紧抱着自己，盯着镜中的那人，大口大口喘息。

过了没多久，他突然冲去书桌旁，开了灯，拿起了桌上文稿，快速阅读。

然后，慢慢恢复平静，最后露出了笑容。

“就决定是你了．．．．．”

．．．．．．．．．．．．．．．．．．．．．．．．．．．．．．．．

夜晚中的奥德兰克达，是寂静沉默的，虽然在某些好孩子不能去的特别地带依旧灯火通明，但，对于远离市区的边围乡镇而言，一过八点，就是该熄灯的时候了。

然而，事情总会有例外。

在名为普罗的这个小镇上，一间三层楼高，建筑风格类似教堂的房舍，此刻正闪亮着大灯，有夜晚的萤火虫，格外醒目。

房舍外，一位有着一头黄发年约十三四岁的女孩，身穿浅黄底镶白边蓝色围裙女仆装，在微弱灯光下，拿着扫把，像是在打发时间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

这无聊举动，再过了好一会后，才因所等候之人回来，才停止。

一见到直冲而来的那人，她直觉性的走前，正要将今天所有留给他的话语告知时，他却毫不停留的，继续冲进屋里，留下张口欲言的她。

女孩见到他如此模样，当下对着随后跟上来的另外两人，露出疑惑表情。

“没事的，沙影你就先去帮我们泡杯茶吧，等下就好了。”

黑发戴眼镜，被伙伴称作修尔的男子，微笑对她说到，然后在亲眼看她离去后，才叹口气跟着走进屋内。

回到了自家兼办公所的房子后，那个名为海瑟的他，满脸煞气的直冲而上，直到见到了二楼客厅那张沙发椅后，才重重坐下，停止移动。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尾随其后的他，一脸无奈的问着。

听到修尔如此说，一旁跟上来的菊之助也趁机叹道。

“对呀，不过只是让目标跑了，又不是永远抓不到，何必打人呢？”口语中，对那被海瑟赏巴掌的女子，带有极大的怜惜。

“使公司的成本浪费，光这点，我没杀了她算今天心情好。”海瑟一双蓝眼，散发着浓浓杀意。

“我记得．．．我们今天好像只有花到一捆结界线吧？那不是很便宜，有必要这么在意吗？”菊之助困惑问道，然而此话一出，却立刻被另外两名学商的，低吼一声“时间成本！”后，委屈的不再说话。

“我们浪费了今天一晚，以及这一礼拜收集情报和等候的时间。要是今天解决任务，明天就可继续下一个任务。”海瑟冷声念着，语气中的冷风足以拿来作冰棒。

“而且，跑了今天，要下一次等到那人出现，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其中所浪费的时间，可不便宜呀。”修尔扶着眼镜，夸张做着动作解释。

菊之助听到这，立刻露出开怀微笑。

“那刚好，趁机放假吧！”

啪！

一把纸扇立刻从修尔手中闪出，用力的在他头上给予重击，痛得他当下弯腰捂头呼痛。

“喂喂喂！干嘛扁我。”他发出不平怨声。

“你是想被我用纸扇打，还是被海瑟用拳头敲。如果是后者，我想他也很乐意帮忙再补一下。”修尔露出了恶魔的微笑，给予他二分之一选择题做选择。

不过，他不是傻子，当下闭上嘴，表现出温文儒雅的风范静静坐着，很有广场上纪念石像的风范。

在让某人乖乖闭嘴后，修尔转换对象，冲着另一个杀气腾腾的伙伴问道。

“那你接下来要如何呢？”

“继续持续引诱工作，直到那人再出现。”简单明了。

“可是这样太花时间了吧───”他突然拉长语调，用着鬼神莫测的神色念着，引起其他两人的注意。

“你有何打算。”

听了海瑟的问话，他保持微笑，稍微整理一下思绪后，开始仔细解说。

“我想引诱工作大概是做不成了，能到现在都没被抓住的他，智商一定不低，同样的圈套可能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浪费时间。所以我想．．．”

“说吧。”海瑟有点不耐烦的叫着。

他眼中闪过阴险邪光。

“古圣先贤玉玲珑曾说过，个人造业个人担．．．．”

．．．．．．．．．．．．．．．．．．．．．．．．．．．．．．．．．．．

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六分。

在海瑟等人回到公司不久后，艾依卡和优雀，也同时回到了她们的落脚处。

不过，有别于他们的三层楼大房，这，只是一间六个塌塌米大小的房间，其中也没有任何看起来有点价值的物品，只有一些杂务以及一张两人双层床，看起来极为寒酸。

离两人上一次出声的时间，又过了三分钟。

躺在床上的两人，依旧盯着天花板和上头床版，丝毫没有入睡的打算。

“对了，小艾．．．我们这宿舍的房租什么时候要缴呀？”

突然，躺在上铺的优雀发出问题。

“再过一礼拜多吧，要是再缴不出来，我们大概就会被赶走了吧。”艾依卡想了一会，沮丧回着。虽然这里算便宜了，但在寸土寸金的奥德兰克达市内，可也是一笔不小开销，同时也超过了现在两人荷包总额。

“那．．．如果这次失败了，我们还有多少机会可以单独接任务呀？”

“没有了．．．如果这真是a级任务，并且已经在公会登记由别人解决的话。我们这种私下接越级任务的举动，足够把我们还仅存的机会打消。”

“是吗．．．．”她懒懒回着，然后再过了一会，才开口问着。

“你．．．不要紧吧？”

“嗯？”

“你的脸呀，不是被那讨人厌的家伙打了一巴掌，还好吧。”

艾依卡缓缓将手移上，抚o着刚刚被打的脸庞，如自嘲般的轻笑回着。

“还在发麻，不过．．．却不痛，因为．．．比起肉体伤痛，更痛的，是心。”说着，她停顿了下，闭上眼悠悠道。

“那人说的不错，或许我真是外行人吧，从学院毕业也有一段时间，但．．．每次接任务，仔细想想，好像都只是听了委托人稍微讲过，就古道热肠的冲去工作，然后在一连串的意外中结束。

那种在任务前，先打听资料以及确认委托内容的事，好像从来没做过。所以，今天才会弄出这种疲漏．．．居然连这任务的等级和是否有人接都不知道．．．就这样傻傻的接了，还差点害你弄掉性命．．．对不起。”

越说，话中语气越是低迷，感觉上，好像随时随地就要哭出来一般。

而发觉到这是的优雀，则是立刻大喊着。

“什么嘛！说的好像都是自己的错一样，我也惹了不少麻烦呀，对于你说的那些，人家我也是没有察觉，别把过错全都惹到自己身上。人是不能活在过去的，既然知道错在哪，就要当下改进才对！这样子一直沉溺于过去是不应该的，打起精神来！”

“这话．．．好像早上才听过．．．”

“真理是不灭的，只要是有意义的话，说再多遍也是被允许的．．．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说到激动处，优雀奋力起身，然而却忘记计算天花板的高度，当下“乓”的一声，用力撞上水泥天花板，和同一时间的某人一样，捂头呼痛。

一听到异状，艾依卡立刻慌张起身，打开蒸气灯（由于宿舍没有配电）后，急忙爬到上铺，念起治疗圣光祷文，来帮她头上那好大一个肿包治疗。

“下次多注意点，这已经是我们搬来，你不晓得第几次撞天花板了。”她担忧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艾，别太沮丧，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优雀忍着痛，一脸认真说，看得她一愣一愣。

“如果说这次失败，我们就没机会的话，那我们成功就好了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她脸上充满犹豫，然而优雀却不容得她犹豫，当下用力拍着她的双肩。

“而且，只要我们能抢先一步解决任务，不但可以一口气消除目前困境，还可以让评价上升，更重要的是．．．我们不但可以拿到那老翁要付的资金，还可以把市府委托的钱一起拿走．．．．a级耶．．．钱一定很多．．．”

看着好友嘴角无法克制的口水，和眼中毫不掩饰的妄想，艾依卡当下露出轻笑，不好的心情也似乎随着这笑，烟消云散。

“不过，这可是a级的任务．．．”虽然心情好多，但却可还有一点理智存在，不过那东西对现在的优雀却好像没什么影响。

“a级又怎样，今天要不是我们没准备完善，要不然才不会这么惨呢！”她气呼呼的大叫。

“要是我们充分准备，把情报弄完全，设下陷阱埋伏，我相信那舞关刀的变态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别忘了，小艾，刚刚我最强的法术和你身为战神使徒的权能及术法都还没使用，要是从来一遍，我们一定会赢的！”

好友那毫无根据的自信，让她只能苦笑。

“那人手中拿的是手术刀，不是关刀．．．”艾依卡在好心纠正好友的语误后，担忧问着。

“如果还是打不赢．．．．”

“反正我们手中的钱还可以买两个顺移卷轴，大不了跑人。”优雀因刚刚语误，羞愧脸红的嘻笑说着。

听了她这样讲，艾依卡依旧苦笑。

“怎样，反正不赌是死，赌了还有可能活，在这最后拼一拼如何？”优雀莫名其妙的兴奋问道。

“虽然觉得没这么夸张，但．．．既然你想，那我拼一拼又何妨。”

艾依卡露出了天使般的纯真笑容．．．而对面的她，同样也露出笑容，但其中涵义却天差地远。

哼哼，那蓝毛家伙，敢打我家小艾，还骂我们是外行人．．．既然这样，那我就要抢到你没工作做！等着瞧吧────少女的怨恨是很可怕的！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呀．．．”艾依卡看着面前那不自觉喊出自己心声的好友叹道。

“阿，不小心说出来了！”

我答应她．．．真的好吗？

一时间，艾依卡对自己刚刚的决定起了疑问。

．．．．．．．．．．．．．．．．．．．．．．．．．．．．．．．．．

决定了目标之后，两人在稍微睡了五六小时，就整装完善，同时出发去找寻情报以及购买所需道具。

由看起来比较和善的艾伊卡去老翁家和其他地区找寻情报，至于情绪暴躁的优雀，则是到公会去买道具和情报．．．

如此．．．到了晚餐时间，位在奥德兰克达西岸旁的著名餐馆──黄昏餐馆中，此刻传来了两名少女的气馁怨念。

黄昏餐馆，一间位于海岸旁，已着美丽的黄昏景色以及充满活力的女仆（？）为卖点，闻名于奥德兰克达市内。

不但风景（女仆？）迷人，餐点更是可口，高贵却又不贵，便宜又大碗，有良好的服务却没有昂贵的品质，使得这里每天都是人潮汹涌，充满了活力。

而位于餐馆角落的两位，则和这里产生的强烈对比，散发强烈的阴沉气息。

“小艾．．．你有得到什么消息吗？”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优雀如此问着。

“除了老翁他家有十六的女儿和十三位儿子外，其他找到的，都是报纸上本来就有写的。”虽然没有像好友这般夸张，但她也摊坐在椅子上，对于忙了一天所得到的成果感到悲哀。

“那你呢？”她反问着，却见优雀摆了摆手，沮丧回着。

“除了买到两个传送卷轴，其他的都买不到．．．她居然说我评价不够，钱也不够，不能买a级情报！真是太小看人了！”说到这，她突然奋发而起，用力敲击桌面来发泄。

然而，拳头还未落下，她的双手就被一名年约二十多岁，有着一头漂亮粉红色波浪长发的女仆快速接住。

“客人．．．你要破坏私有物，可以，付钱就好。但如果你要发出噪音打扰其他客人用餐．．．小心我把你做成人肉排吃掉。人家我被迫在这工作已经很不爽了，要是你再．．．．嘿嘿嘿，给我小心点。”

看着那女仆那充满怨念的视线，两名被吓到的女孩当下连忙点头，表示知道。而在之后，那女仆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留下两人所点的餐点后，轻快的回去厨房覆命。

在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去后，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乖乖的享用眼前的餐点．．．．

也在此时

“嗨，两位美丽的女士，能否借在下一点时间呢？”

随着这声礼貌问话，一个黑发戴眼镜，穿着一件褐色套装的男子，带着微笑出现在两人面前。

“不要。”连正眼都没看一眼，正想吃饭的优雀立刻回绝，让对面的艾伊卡有点不好意思。

“小雀，既然人家都这么礼貌了，稍微借他一点时间又何访呢？”

“反正一定是来推销，要不然就是来泡妞的，这种人别理他。”她说着，就开始吃起来。

就再艾伊卡还想讲点什么时，那人却抢先一步悠悠说道。

“尊贵的仕女，既然你昨晚阻碍了我们进行任务，如此浪费了我们珍贵的时间，虽然我家的海瑟赏你了一巴掌，但，却也弥补不回你们的缺失，所以借我点时间，让我们好好聊聊，应该不为过吧？”

两女立刻转头露出惊讶表情．．．不，应该说艾伊卡转头露出惊讶表情，而优雀．．．则是直接一拳过去。

面对优雀的拳头，那人却不闪不避，依旧笑容满面。因为他知道，在黄昏餐馆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使用暴力．．．

果不其然，在拳头还未落下前，五六位训练良好的女仆装扮的服务生，立刻笑脸迎人的架住她，然后温和有礼的客气警告。

“客人，请注意一下，我们这可不欢迎会打扰到其他客人用餐的人肉排唷。”

面对数双带有杀气的眼睛，就算是优雀在不怎么用大脑，也知道要乖乖坐下，让嘴巴的功用局限于吃饭，而没有其他。

之后等那些女仆走人后，那男子就理所当然的坐下，完全忽视某人所传来的杀气，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两位小姐好，我的名字叫做修尔．拜索斯，你们称在下为修尔就可以了。今天来，主要是想见见二位，顺便为昨天伙伴的失礼之举道歉。”

他谦虚的道歉，立刻换来艾伊卡的慌张举动。

“哪里哪里，其实昨天都是我不对，你的伙伴并没有．．．”

“要道歉就叫他亲自过来，别这么没诚意！”艾伊卡话还没说完，一旁优雀就如此对他低吼着。要不是一旁服务生的杀意，说不定她已经挥拳下去了。

“小雀．．．．”

听了这话，修尔露出了璀璨笑容．．．笑得像一只看到无人鸡群的黄鼠狼。

“小姐这样说也并无道理，不过，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当时他没打断这位小姐的颈子就已经算心情好了。要他为这种事道歉，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快。”

“那你就去死吧。”毫不留情，看的一旁的艾伊卡直感不好意思。

“我也很想对此事，以死谢其罪，不过我的人生还有大好将来、美丽生活，犯不着这么快就自我了断。”修尔露出了悲伤模样回应着。

“那就快滚，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事，就想把你杀了。哼，当心情恶劣的就只有那小子一人吗！”优雀如此发话，感觉上像很不满修尔之前的话一般。

“所以，在此我有的替代方案，既可以谢罪，我又不用死。”

说着，他就从怀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书资料夹，交给了一旁静默的艾伊卡，然后在她打开一看后，立刻发出惊呼，然后立刻拿给优雀看。而后者，在看过后．．．也同样发出了惊呼。

“这是．．．午夜杀人魔的资料？为什么？”优雀转头对他难以致信的喊着，而后者则是理所当然的回。

“为了谢罪呀，虽然这资料很珍贵，但比起我的命简直便宜太多了。”

修尔说着，就起身要离去，而这时，艾伊卡迅速站起，叫住了他。

“为什么要把资料给我们呢？”

“我说了不是，为了谢罪，而又不想死，只好如此了。”他回身，微笑回着。

“小雀的话，不论任何人听了都只会当气话，你是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如此做的，你到底是？”她皱眉奇道。

修尔停了下来，双眼盯着她看，等到她退避的别开视线，某人准备好火球时，他才用着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低语着。

“看来，不全是白痴呀．．．也许时间会短一点．．．”

“您说什么？”

对于艾伊卡的问话，他没回答，背对着她挥手道别。

“没什么，就当我是一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