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所物语 第三节 深暗梦餍 -- 极恶魔人讨伐任务

作者:GDRS书名:除魔所物语更新时间:2021/12/24 06:11字数:14235

  

?泛黄枯叶缤纷,片片洒落庭院石版走道,伴随凉爽金风告知秋的来临。扇页咻得展开,划破落叶轨迹,回转舞动操弄其随之飞扬,於空跳出琦丽。

年华少女婀娜,一袭秋铃菊浅黄长振袖拖曳旋扬,两手绣球花图样折扇动作,於满天枯黄中跳着、舞着、恣意玩耍,彷佛风精活泼捉弄。

最后无声节奏静止,双扇合拢左右挥出,落叶顿时从中分散,化作飞瀑洒落周围,白云长袖跟随缓缓飘下,少女低首谢幕,初秋景致映衬着和服上的盛开秋铃,形成美丽图样。

少女缓缓开眼,宛如黑夜般的乌眸,束於腰间柔顺,却是别於血统的淡橘,与着身上秋铃同色。嘴角浅笑,踏着草履漫步走向走廊石阶,那头,坐着个小小人儿。

纤细单手拎起合拢折扇敲下,将那出了神的魂,轻轻敲回那颗小脑袋中,令他吃痛,水汪汪大眼无辜眨着。

「菊,怎么没乖乖在厅上练舞,跑到这来打混,要是被奶奶知道,我可救不了你唷。」

「人家讨厌跳舞嘛───」

小小人儿有着漆黑短发,神宇眉间有着和少女相似容貌,乌溜眼眸因微不足道疼痛而红肿泪汪,抚着连伤也没有的白净额头仰首抱怨,可怜模样,看得她微微窃笑。

娇小身躯同少女般,穿了套纯白雏菊纹振袖,宽松服贴於身,配上那秀美脸庞,以及稚嫩童音,彷佛雏人偶活动起来,令人错认的可爱。

「明明人家一点才能也没有,这么复杂的东西,怎么可能学得起来。反正姊姊跳得这么好,家主给姊姊当不就好了,而且姊姊也很喜欢跳舞不是吗?」

小手拭去眼角泪,红着眼珠抬头质问,看得少女是无奈摇首,扇子一挥,又是一下扣敲,打得小脸更是无辜。

「明明就是自己懒惰,别推卸到才能上面,只要你能把那些缝缝补捕的时间都拿来练习,姊姊可以保证你跳出来的绝对不会比我差。」

「可是---人家又不喜欢跳舞。」

对於少女说辞,他只是低首,把弄着腰带上装饰花结,揪着小脸苦闷。

「人家比较喜欢缝衣服嘛,跳舞又要记脚步、又要记顺序、还要配合音乐,麻烦死了,还是缝衣服比较好玩。」

说到这,娇小的他突然兴奋站起,拉起振袖翩翩转起,宛如蝶儿展开翅膀,秀出美丽色彩,娇羞朝着少女询问。

「怎样怎样,好看吗?这是人家新缝的唷!连修尔少爷都说好看呢!」

看着他那喜悦神情,少女吃笑轻揉着那头代表血统纯正的柔顺乌发,低下腰身凝望着那对纯真乌眸,含笑说道。

「你喜欢缝纫,姊姊知道,缝出来的衣服也都很好看,但是呢学习、传承流风院家的舞蹈,可是身为独子的你,所必须背负的命运唷。」

被少女这样一说,男孩兴奋之情顿时也消散,嘟起小嘴喃喃抗议。

「为什么不是姊姊呢?姊姊这么喜欢跳舞,而且也跳这么好,如果是姊姊当家主的话不就好了。」

轻轻转身,坐落到他身旁,眯眼仰望着和煦日阳。

「因为流风院家的舞,女子是不能跳的,所以只能由独子来继承。」

「那人家要当女生!」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男孩喜悦击掌,拉着少女过长袖口直撒娇,绽放甜蜜笑容。

「整天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待在家里头缝衣服,不用跳舞也不用听奶奶唠叨,你看你看,好不好好不好!」

「性别可是不能改的唷。」

柔声打碎天真妄想,瞧着男孩失望小脸,发笑,伸手拍着那头漆黑发丝安慰。

不过他还未沉溺沮丧太久,又立即闪露希望,仰望着少女,兴奋发表。

「那人家就和修尔少爷结婚吧!」

过度自然的口气,令她险些无法反应,稍微思索会后,提出反问。

「菊,你真的知道结婚是什么吗?」

「当然!」男孩用力点头,脸上自信洋溢。

「就是住在比家里还要大的房子里,每天都吃着好吃的东西,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整天都在玩也没有关系。」

「或许是吧?」少女摸摸他头,秀丽脸孔除了苦笑外,无法其他。带着点不忍,继续破坏小孩心中的梦幻未来。

「不过,男生和男生是不可以结婚的唷。」

「咦────可是...可是...修尔少爷是这么说的呀?」娇小脸孔倍感困惑,眨着乌溜溜大眼,寻求解答。

「修尔少爷可能搞错了吧。」

「修尔少爷骗人───」最后希望破灭,童颜顿时染上愁云,再度仰首哀怨凝望少女,朝着她诚心乞求。

「姊姊真的不能成为家主吗?」

「当然不行,姊姊我可是女孩子唷。」

伸手向天,张开玉葱五指,阴影迅速留於美丽脸孔,漆黑眼瞳,闪动着同日耀眼光芒,微启红唇,轻轻对着无边天际述说。

「更何况,要是成为家主,那我就不能完成梦想了。」

「梦...想?」

感受到男孩传来的好奇眼光,少女当下紧张查看四周,在确定无人之后,立即起身,踏着轻快脚步来到他身前,压抑着紧张、兴奋的低声述说。

「嘻嘻,我想要成为首席的女演员,站在舞台上,穿着漂亮衣服、跳着美丽舞蹈,唱歌、演戏,让台下的观众笑着、哭着、欢喜着,就算只有一次,也想要感受舞台上下交织一起的感动。」

眼中闪露梦幻,从袖中拿出折扇开启,托起及踝袖口挥出、转身、旋出完美圆弧后收拢蹲下、和扇,然后望向男孩,嘴角带着淡然微笑。

「就算无法成为首席,但我还是希望能成为演员,不再只是跳给自己看,也想要跳给更多更多的人观赏。」

「可是,我们不是不允许在外人面前跳舞的吗?奶奶会生气的。」仰望着那充满希望的美丽脸孔,他顿时担忧起来。

「小笨蛋,你不说、我不说,奶奶她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听闻至此,男孩顿时也露出了解神情,随后脸上绽放兴奋笑颜,跳下石阶拉着少女手袖,凝视着美丽容颜说道。

「那那,到时候姊姊身上的漂亮衣服,让人家来做好不好!保证会做得漂漂亮亮的!」

率真言语令她讶异,但看见那乌溜大眼中的期许,脸孔当下温柔起来,拍拍那头柔顺黑丝,给予肯定。

「好呀,那时候你就做衣服,姊姊来穿,一起在舞台上表演。约定好的唷!」

「嗯!」

男孩用力点头,白皙脸蛋顿时染满桃红,同着少女一同笑起。

愉快之声,回荡於秋风之中。

.................................

然后,枯黄叶片随风飘落,星斗夜空则呼应的洒下雪花点点,带来了冻人寒气,为荒静大地铺上白银地毯,反射着天际萤光、闪耀。

男子独坐天地之间,靠着一株幼树,黯然凝望着地面,无视逐渐掩盖身躯柔雪,依旧单薄浴衣穿着,任凭冰寒将其包围。

觉得有点冷,缓缓缩了起来。

「在想什么?」

一把伞突然出现,为他挡去满天白雪,引起注意。抬头,见到熟悉脸孔,冻脸孔缓缓扬起微笑,摇首,回应着,同时也让额上堆积雪花晃去。

「是在想过去的事吧。」

修尔将伞悬挂在幼树乾枯枝干上,为两人隔绝掉白霜,拍掉地面雪花,坐落他旁,递上温热的罐装啤酒。

「每次你情绪低落时,都会跑到这里,所以我就想你会到这。果然。」拉开易开罐,不若平时着细细品尝,而是大口豪饮,在寒风中喝出白雾。

「姊姊就是在这里被我拖累的。」学着身旁友人,菊之助也大口灌下滚烫酒精,驱逐掉体内寒气,让苍白脸孔有了些许红润,却依旧死气。

「虽然老家那头有安置衣冠冢,但,她的尸骨是在这的,因为...完全无法回收,所以就这样留在这里,只种了株树苗表示。」

「所以你想死在相同的地方?」觉得冷,从口袋中拿出纹章卡安置於地,瞬间变出温暖火光,溶解着雪水,也驱逐着寒气。

单手将铁罐握成铁块,朝着无边雪景丢去,菊之助淡然回应。

「我只是想,最后和姊姊说声...对不起。」

「死人是听不到,也不会高兴的。」把玩着空罐,修尔低喃说着,像对自己也像对菊之助,黯然声音於寂静世界中显得沉重。

「就算是如此,但我还是想这么做。」伸手试图抓取雪花,却怎样也无法碰触,最后将手缓缓高举,对着遥远天际。

「是我害彼得潘无法逐梦。」握紧,却依旧什么也没抓到。

「所以温蒂代替消失的彼得潘飞翔吗?」将空罐安放脚旁,眺望着无际黑暗,轻轻发话,确认着友人心意,也同时反驳。

「但温蒂绝对不会是彼得潘,就算能飞,他也依旧是他。」

没有否认,只是带点哀伤。

「只是假装而已,要不然,没有了梦,则只会坠落。」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你又要再一次令彼得潘消失呢?」

听着询问,菊之助缓缓将手垂下,嘴角带着苦笑。

「因为,天亮了。」

雪花持续飘着,默默的将两人身旁染成霜白,森林中的景致已经模糊,夜空星光在白银世界中显得黯淡,孤寂世界只有橘色暖焰陪伴。

久久。

「对不起。」菊之助低声道歉。

「我以为你已经说过了。」从怀中拿出新的热啤酒递过,自个则拉开另一瓶易开环,遥望天际雪景缓缓喝着,浓裂酒精於脸上染过浅红。

「是对你...还有海瑟的。」捧着温暖,这次不急牛饮,细细感受着。

「真的很抱歉,明明知道...或许,是我下意识认为这样可以让你们不再管我,才会这样说的吧。」

「海瑟和我都不是好打发的唷,想气走我们,只是讨打。」说到这,修尔当下从口袋中拿出纹章卡往隔壁递过。而接过卡纸,菊之助也没多问,就往脸上浮肿贴上。

「你该庆幸,动手的不是我,要不你这回别说溜走,连能否下床都是问题。」

漆黑浓雾从腰际涌上,缠绕右手化作坚硬甲壳,紧握,发出卡咯鸣响。

「你是过来补打的吗?」看着那非人之手,菊之助意外平静。

「不。只是有些事情好奇,想来问问。」退去手上变化,然后轻轻伸手,从他衣服后领中,有如变魔术般抽出张纹章卡,两指钳着把玩,嘴角杨着诡异笑容。

看到这情况,菊之助立即了解,今天大概是没隐私可言,本无生气的脸庞,顿时疲倦的叹出。虽是疲惫,但也稍微有了人样。

「还说是猜,你根本是跟踪过来的。」

「今早看你和优雀这样,叫我怎能不放张卡片跟听呢?我向来不错过好戏的。不过,这张可没画追踪图纹,可别污赖我呀。」

飘了他一眼,反正无关紧要,菊之助也就信他,回头继续望着飞雪,拿起温啤酒浅尝,等待着问题询问。

「问吧,不过最好快点,时间上,那家伙也快来了。」

「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认真?」对於好友询问,回应着纳闷。

「对於那丫头,你是认真的,或者和以前一样,只是认为她...可以代替菊姬姊?」回头凝望,不意然望见那眼波下的颤动,不言,只是等待。

菊之助别过头,对他提出抗辩。

「我从没这么想过。」

「你在把人甩掉前,都是这么说的。」看着那越来越惨白的俊貌,修尔暂时停下话语,将仅剩的热啤酒丢到他怀中,将人烫回神。

「在哀悼过去恋情前,先想想现在吧。」

捧着手中滚烫,菊之助缓缓望向身旁友人,最后苦笑,改凝视着雪白地面。

「我不知道,以前也没有这种经验,十分自然的就说了出口。」回想着当时情况,苦笑嘴角,渐渐扬起温馨。

没有心悸,也没有什么过份的欲求、妄念,完全没有以往恋爱的感觉,只是看着她充满精神的模样,不论好坏,心情也会积极起来,令人舒服的感觉。

「想捉弄她,看她笑、看她生气蓬勃的样子,如此而已」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吗?」针对他的答覆,修尔缓缓吐出白雾。打从心底厌恶着他用「也没有这种」这样感觉为数巨大的台词。听在他这个连「一次」也没有的纯真少年耳里,还真是刺痛。

听着修尔给的结论,菊之助稍微愣了下,接着就缓缓摇起了头。

「没这么崇高,也许...只是想分享那种光。」扬首,望着天际上,那已经被白芒遮掩看不清的星光,笑着,带点懦弱。

「光?」带着不解。

「是的,光....充满自信,也充满勇气。」阖上眼,他细细述说。而修尔对此,只是仰躺於身后矮木,毫无节制的提出严厉评判。

「自信?勇气?那是因为大脑太过空洞,才导致的愚昧行为吧?」真是奇怪的理由,还以为是这小子吃腻大鱼大肉,想换换口味当犯罪者...

虽然她好像不适用儿童性保护条例。

「或许吧,不过,我就是会被她的举动给吸引。」欣然接受,泛起苦笑,出乎修尔意料的洋溢着傻气。

崇拜、也向往,那是自己所没有的气息,待在身边就会变得乐观起来,令人温暖...得想要独占。

「所以,因此而爱上她?」

转头,带着自嘲,令修尔错愕的视线。

「算不上爱,只是软弱的男人,卑不的想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所以呢?」挂起轻挑微笑,嬉笑说道。

「就算这样,你还是想和她一起不是?那理由是什么,也就不太重要了。」

「不是你先问起来的吗?」赏了计白眼,却无法令修尔有半点尴尬,厚脸皮的继续自己话题畅言。

「不过听你这么讲,那么那小妮子大概就是能实现你小时后梦想的人吧...除非你最后又突然冒出一句,“她和我都搞错了”然后把人甩了。」啧,啤酒喝完了,早知道就多带一点。

「等等?什么梦想呀?」脸孔闪过错愕,忽略掉想要反驳的句子,将重点放在梦想两字。什么时候有的梦想,他怎么不知道?

「阿,你忘了呀。」搓着手,试图让手指关节灵活些,最后放弃,直接从怀中拿出露指的绵手套戴上。温度越来越低了...雪倒是逐渐停下。

「就是小时候你和我说过的呀,找个心爱的女人,组成一个普通的小家庭,生的叁个女儿,不要有男孩子,就算不会很有钱,也要过得十分安祥...」

「这是你的梦想吧───修尔“少爷”!」不好的记忆窜上心头,令他整个人打起寒颤。真是不愿想起,小时后所干过的蠢事...平时拿来取笑倒是不错,但回忆,免了。

修尔“少爷”闻言,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就是苦笑───十分尴尬接勉强的嘴角抽动。他和他一般,同样不想回忆呀。

「是吗?那是我的呀。」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小时后的自己扯着“小菊”的手,像花痴一样喊出来的话,有点毛骨悚然。打定主意,修尔立刻变化话题。

「那么,你将来会想怎样过呢?和那个终年发育不完全的。」

突然询问,让菊之助然,未来───他从没去思考的东西。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她可连表示都还没表示呀。」想来,要她回想起刚刚晚上的事,铁定又会是一顿毒打(炸)吧。要不要先去医院定位比较好?

啪一声,挥掌打在他胸口上,令菊之助讶然吃痛一声。

「你这是在炫吗?只要是从学院出来的当届毕业生都知道,被你告过白的,从来没有一个逃过,只是也没有一个不被你甩掉就是了。」口气,带着稍微...或许有点浓郁的忌妒。

微笑,拍开好友手臂。

「是吗?我倒是不记得。不过,就算如此,和她的相处关系可能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吧,在除魔所和她一起上班,帮她多注意危险,然后每次菊姬公演时把她一起丢到特别来宾席,被她勒索特约精品,然后充当跑腿...」

「听起来好像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不过从用暴力威胁,变成光明正大的威胁。阿阿,难不成他这个好友,其实是被虐狂?那一切疑问都解决了。

无法听到修尔心声,菊之助缓缓抬起头,闭眼轻声回应。

「我也不想改变,更不想因为我的关系,使她失去那份光。」

「那家计该怎样处理呢?」脑海中细细回想,然后朝他问出这关键。

「我记得没错,你除魔所的工资多半全拿回去孝敬山中那群老不死,菊姬的钱也都不是捐出去就是回馈给剧团,真正是给自己用的,也只有靠服装设计师身分所赚来的微薄薪水。」

而且不但没名气,甚至还没人要,与其说是赚,还不如说是赔。真搞不懂,明明只要用菊姬身分,常穿自己设计的服装,那菊之助这个名号也会很快打上去,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这点要靠实力呀───

明明作其他事情常混水的说。

「这点不用担心。」微张开眼,嘴角扬起自傲微笑。

「最近有家大厂在注意我的设计图了,只要成功的话,那以后生活就可以不用筹了,只是可能会常常需要和海瑟....」

说着,菊之助脸上笑容突然化,黯然低首,不再言语。

「怎么了吗?」看着他,修尔故意装傻询问。

「你好卑不...明明都已经放弃的说。」眼框,缓缓湿润起来,肩头微微颤抖,带着鼻音沉重指责。

「这样子,叫我怎样忍心抛弃!」

明明可以毫无牵挂的,为什么要让我去想,为什么───要让我去想,已经放弃的未来,就这么想让我在遗憾中逝去吗!

红肿泪框,迅速留下两道滚烫水痕。

见他如此,修尔依旧微笑,不卑不亢,仰头见风雪停止,当下起身收起挡雪之伞安放一旁,拍拍那好友肩头,轻声述道。

「天亮了,依旧可以作梦,别这么早放弃。相信你的伙伴吧,我们到现在的任务成功率可是百分百呀,要是让它掉下来,我们的老板可是会发狂的唷。」

「这不是任务!」

「早就是了,我们自己委托给自己的任务。」

修尔抬头眺望远方,那逐渐逼近的巨大身影,正缓缓迎来,当下右手一伸,硕大的纹章枪顿时宛如变魔术般出现,瞬间上膛,瞄准着天空射出灿烂火花,一派轻松。

「不期待你能立即加入战斗,不过,至少希望你能动动那双脚,有危险就快闪,别呆呆的给人打就好。就像过去的任何一场战斗相同,逃跑,不是你最在行的吗?」

话语结束,那身影也清楚出现於眼前,硕大躯体散发强烈存在感,裂开嘴角嘻笑,腥红蛇信於空颤动。

「我希望你们刚刚讨论的不是遗言,而是用来对付我的方法,要不然,我会非常生气唷!」鲜红瞳孔瞬间放大,强烈杀意铺天盖地而来,震撼着空间。

眼见此景,菊之助当下想提醒好友快逃,他知道修尔有这本领的,只要解放一点那份力量,没道理跑不掉。但...他却半点离去意味也没,好生悠闲的整理着手中纹章卡盒。

那张斯文脸孔上,洋溢着与他气息毫不相符的战意。

「修尔...这不像你的作风,你向来不是最怕事的吗?」咬牙,忍声陈述。

「是没错,但───我最厌恶别人动我东西,你忘了吗?」迈前一步,不让他看见脸上狞笑,充满挑衅的朝那大块头扬声放话。

「放心放心,你想打,我们会好好的陪你打一场,而费用也不用太贵,就用你那条狗命来代替吧。」反正只有熟人和将死之人,讲话,也就不用太节制了。

「凭你?」黝黑肌肉颤动、暴涨,专注於身的瞪视,令修尔倍感压力,却无法令他放弃,那轻视的态度,只会让怒火...越来越盛。

「当然,不是。」

纹章枪立即朝地面射出,青白闪光顿时闪露天地之间,卷起雪花片片翻腾,夹带着光芒冲往天际,最后化作萤光消散,而出现在其中的,正是温斯顿除魔公司一干人等,个个整装待发,充满战意。

这,让苏达坦,十分愉悦,喜悦得颤抖。

「来吧!痛快玩一场吧!结束这拖了十年的捉迷藏!」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