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 第18章 阴阳楼

作者:丞相皮蛋书名:世尊地藏更新时间:2021/12/24 06:23字数:7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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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炸药终于翻着跟头落在石峰牌坊右侧的一个支柱上,顺着稍微陡峭的山石滑落在地,不偏不倚正好完全掉入火堆之中,引线被点燃,闪出刺眼的白光焰火。

随着一声爆响,随即地动山摇,碎石横飞,灰白的烟尘形成一圈破坏力极强的声波从中心往外蔓延,卷起地面燃烧的星火四散飘舞,形似混沌初开的天地布满了火星。

几秒钟过后,听到崩塌的声响,松动的山石纷纷坠落,那根牌坊石柱在朦胧的光线下犹如一根漆黑的铁柱轰然倾斜,却没有完全倒塌。石峰牌坊一侧山石损毁一部分,变得稍微低矮,致使上面横生的窟窿走廊往右侧形成一个斜坡。

从窟窿走廊那里生出的母体神物根基受损,又遭受上方崩塌的山石砸击,发出暴雷般的惨叫声,一溜烟似的收了身形按原先出来的窟窿窗,躲回漆黑的窟窿走廊里。

那条分叉出来好几股肉剪的舌带受了惊吓,倏倏跟着母体飞缩回去,同时卷着我们三兄弟从半空中斜掼到石峰牌坊的窟窿里。

窟窿走廊空间深邃,出乎我的预料。里面灰尘飞舞,尘浪滚滚,干燥的气息伴随着古怪的腐臭味一同灌入鼻腔之中,呛得肺管生疼。我们七仰八叉躺在地上,四肢仍是无法动弹,只得定在原地连连叫疼。

从窟窿窗口透射进来的火光摇曳个不停,尘浪翻滚久久不熄,根本没有视线可言。不知道那母体神物现在在于何处。

建国扯开嗓子大喊:“默默、葫芦,你们没事吧?”

我和葫芦哼哼唧唧回复建国,我们暂时安然无恙,只是这一摔疼得够呛,要不是自小为了不受欺负时常打架,练得一身皮糙肉厚,从这七八米的高度摔下来非散了架不可。

我努力睁着双眼往四处打探,便见整个窟窿走廊不仅灰尘四散,而且一股股诡异的黑雾不知道从哪里翻滚着飘出,顿时光线朦胧,就连从窟窿穿透进来的火光也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样混沌不清的光影下,却见窟窿走廊尽头那站着一个硕大的模糊身影,身后还有两个体型稍小的黑影闪烁。我凭直觉找到葫芦和建国的位置,对他们说:“咱们在窟窿走廊中间,两头被堵死了!”

我话音刚落,灰尘和黑雾忽然唰唰全往走廊尽头扑,刹那间风声呼啸不绝于耳,好像那里有一个空气吸收器正拼命的将飘起的灰尘以及黑雾全吸入腹中,连同那三个黑影也被吸了进去。为了护住双眼,我本能的埋头入怀,等四周恢复平静,放眼观其四周,嶙峋怪石筑成的石窟走廊一片狼藉,堆满大小不一的石块,以及分不清哪里来的干枯藤蔓。

我抬头从窟窿窗看出去,石峰牌坊下面的火堆七零八散,到处死灰复燃,四周变得亮如白昼。这座石峰牌坊倾斜了一角,上方的窟窿走廊有一部分完全在星火之光的照耀下,只是最深那段走廊依然见不到一点光,我想母体神物应该是躲到里面去了。谁都不会想到,石窟走廊一头深深嵌入石壁之中,多出一条暗窟。

我扭动脖颈往身旁去瞧,确认自己所在位置的同时找到了葫芦和建国。他俩就在我旁边,身上满是石子沙灰,灰头土脸,整个身子有一半被石窟走廊内的干枯藤蔓遮盖。

还没等我开口问候他二人两句,不料却发现本来遍地皆是以及裹住我们下肢的绒刺全都消失不见了。我奇道:“绒刺退了,怎么回事?”

建国躺在地上,胸口沉浮不定,喘着气说:“四肢酸麻,有点知觉了。我们刚才瞬间走脱不得,是不知不觉遭到带有致人麻醉毒液的棉花刺袭击!绒刺百分之一千是窟窿牌坊那具母体神物捕猎时释放出来先头部队。母体根基受损便跟着暂时退了回去。”

葫芦埋怨道:“早知道上头这么邪乎,过来的时候就该把它给轰倒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险些在阴沟里翻了船。”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却听得窟窿走廊那“嘎吱”作响,我们以为那母体神物尚未死绝,就要再次发起攻击,拼了一身骚命学蛇游爬起来。

我们并未退出去多远的距离,忽然听得“咕噜哒哒哒……”声响骤然而起,那声音简直骇然,完全没有听过,入耳即让人全身皮疙瘩直竖,筋骨酥软。

扭头过去一瞧,一个喇叭状的大脸从漆黑的暗窟那脱出,挥舞着不知道是身体哪个部分的躯体,横鼻子竖眼做出拼命挣扎的怪样,伴随着的凄厉而惨绝的怪异声更像是在叫救命。然而暗窟深处似乎住着一个降妖伏魔的佛陀,硬是将这张妖脸给倒拽回去,四下再次诡异的平静下来。

这时三兄弟四肢除了酥软使不上大力气外已经能稍微动弹,急忙用尽全力,不择方向往石窟走廊另外一端爬。万一那“神仙”收服不了母体妖物,再此脱身出来,凭我们眼下“无缚鸡之力”的四肢,根本就没有周旋的余地。现在能逃离半步算半步,谁都别迟疑,有多少力气全给用上。

我们狼狈地爬进一个浅坑里靠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最终确认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过分担忧,实则有惊无险。葫芦说:“邪不胜正,妖物被降服了……这里住着一个伏魔尊神啊,我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神仙,太值了!”

建国白了葫芦一眼说道:“什么神仙?葫芦你平日里不迷信,这遭就让你放弃坚定的无神论信仰了?依我之见,那东西最多就一件稀罕之物,和鬼神扯不到半毛钱关系。”

葫芦也不傻:“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东西不是善茬儿,但绝对都不是神鬼所为。喊他神仙搭救纯粹是为了心里平衡——默默,你说那是什么东西?”

我正冥思苦想,听葫芦问我,我回神问建国:“建国,还记得咱们上次打野猪在丛林里遇到的那东西吗?”

建国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嗯,我也在想是不是那东西,不过这个头太大了吧,都有丈高了!”

葫芦惊讶:“你们还碰过这种邪门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来头?”

建国说,我上次跟默默围捕一头野猪经过西山的梁崖坡。野猪被我和默默打中几枪发了狂,朝我们拼命,我和默默四处逃窜,直爬到一棵树上耗了一下午,那棵两人合抱的树干最终被野猪给拱倒了。

也就在那时,树下突然“土崩瓦解”,生出个陷坑,野猪掉将进去出不来。我和默默以为那野猪中了哪位长辈事先挖好的捕猎坑,要捡个大便宜。正喜出望外,准备靠过去毙了那头凶悍的野猪,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野猪被咬得七窍喷血,挣扎着从陷坑里蹿了出来。

我和默默看过去,那头野猪身上骑着一个奇形怪状但有人形轮廓以及四肢的鬼东西,它四肢特别长,跟个藤条一样,来来回回束缚在野猪的身上,然后一嘴咬在野猪的脖子上。发了疯似的野猪疼得绕着倒塌的树冠四处乱窜,完全没了章法,一个不小心摔倒。

我和默默顺着坡追下去,心想现成的死猪肉也不赖,捡个大猎物岂不快哉。当我和默默追到下边,只见死绝的野猪正被一个“枯树”拖着走,转眼就被拽到树根下的陷坑里。我和默默追到洞口一瞧,里面居然全是枯死的藤条,野猪就是被这东西给吃了。接下来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树根下的沙土再次崩塌,露出一个巨大的洞窟,不消几秒钟,坡上的山石全往洞窟里填,那个树轰的一下又给竖了起来,就此,野猪和那吃肉的“枯树”就完全消失了。

我和默默吓的不轻,以为撞了山神土地公什么的,怎敢跟这帮神仙老爷抢夺贡品,只得悻悻而回,没占什么便宜。但我记得清楚,能将凶悍的野猪拖到坑里去的那件东西就长成人形,还有一张横竖都不正的脸。

葫芦奇道:“枯死的树还能吃东西,还他娘的吃肉?这有够吓人的,吃动物的植物不是没有,但没见过会走路的植物。”

我看现在大伙都已经能伸展四肢自如,也没见那母体妖物来犯,便对葫芦和建国说:“我得到暗窟里瞧瞧去,我倒要看看作祟的是不是‘尸参’,要是这东西,咱们可就发了!”

葫芦惊道:“尸参?这玩意儿是棵墓穴里才长的尸参?我听说这可是西域流传进来的物种,它的根系异常发达,碗口大小的一株,根系就能控制三米范围……”

建国跟着接话:“刚才地上的绒刺即是尸参的根系,我们进入此地,它的根系就释出绒刺,先不知不觉将猎物麻醉,然后它的枝桠就可以根据移动的物体触感到方向。我们那时全然不知已经被麻痹,待那条舌带来犯,已经晚了,好在这株尸参根部的毒液不强,要不然我们根本不用等到舌带捕捉,早已毙命当场!”

三人边议论边警觉的盯着暗窟那里查看动静,十几分钟过去了,那里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想必尸参伤的不轻,躲起来不敢见人了。趁这短暂的时间“休养生息”,我们已能动弹自如,恢复四肢知觉。

建国听我说要去看个清楚,扯住我的胳膊说:“默默,你对尸参有多少了解?万一不是尸参,而是其他更为厉害的东西如何是好,还是走吧!”

葫芦这回首次赞成建国的意见,附和道:“有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得保存有生力量。尸参不好惹,咱们能躲就躲,好不容易走脱,犯不着再撞到它枪口上去。”

我先就回答建国:“尸参只生长在墓穴里,齐毒无比,别说触碰,就算走进百步之内都不见得能躲过毒害……”

你们只知道“尸参”从西域回回国引入中土,却不知道它的灵性。只要是尸参,它的形状必成人形。带有剧毒只是其一,其实它还有催眠、麻醉以及致人迷幻等诸多作用,宋代御医院就有使用尸参的记载,传说华佗剖肠破腹,而使患疾者不觉用的也是此物。

尸参是一种“以毒赡灵”的神异植物,它活的时间越长,毒性就越少;随着剧毒减少,灵性随之增高,已经有部分动物的神经触觉以及情感。达到这种级别的尸参至少存活了千年以上,体型比平常的人参也大出千百倍都不止,而且已经有人的五官轮廓,在阴腐没有阳光的地方能像人一样做缓慢的移动。

我们四肢半个钟头的时间即恢复如常,说明尸参“余毒消匿”不再致命,毒性完全转换成灵性,达到了灵性的顶端。说白了,这株尸参已成精,不再从土壤中摄取养分,而是运用有知觉的根须藤枝猎捕活物。这种千年神物,碰上了,岂有跟它擦肩而过失之交臂,遗憾终身之理?

在我们三兄弟之中,建国最沉稳,行思缜密而且洞察力异于常人:“默默,你说的这些似乎不能表明你的真正目的,你老人家是司马昭之心,另有不良图谋,我和葫芦这路人可都心知肚明。”

我不自在的笑了笑说:“尸参自古就有‘亡灵贴’的别称,我是想暗窟那会不会葬有棺椁宝器,强取豪夺一番据为己有岂不快哉?”

葫芦呛道:“得了吧你默默,你打的那点小算盘我口算都给你算准了,甭废话,你到底想干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说,当我和建国经过石峰牌坊时就觉得这种神庙式的牌坊不简单,似乎有许多秘密隐藏在内,而这些不为人知的神秘感直捣得我心痒痒,若不是为了尽早找到葫芦,我早上去看个究竟了。这些理论跟《盗鬼经卷》里的部分内容如出一辙,而葫芦和建国最是反感我用《盗鬼经卷》的崶宇玄术分析问题,每次他俩都说我犯神经导人迷信,不学无术,若是在这档口说我想去看看地形,他俩无论如何都不会赞成我去犯这个险。

我不得不将实情相告:“你俩先下去原地休息,顺便策应我后方,我去看看,这里如果是崶宇之地,我能判断出哪里有生门,咱们逃生就有大有希望了。”

建国无奈的摇头不语,葫芦咧嘴差点开骂:“踌躇满志也就算了,风水问路那能管蛋用?勤快的瞎猫总能遇上一回死耗子,咱们现在还不如学学瞎猫精神,指不定就找到路出去了。”

我不再多话,躬起身子,小心将插在腰间的焊洋手枪拔出,将之前可能松散的弹药卸掉,重新压弹药进枪膛。这时葫芦和建国已经下到下面,捡回砍柴刀,重新攀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