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所物语 第五章 第一节 月夜之陨星-- 无人委托的任务

但，身处在包围网之中他，脸上以及心里却没半点焦急，只是冷静等待。

就在情势胶着之时，一名卖可丽的小贩缓慢踏进这条暗巷之中，撤去脸上那讨人欢心微笑，摘下头上那顶白帽，无息站立在包围圈外，冷声发言。

“索亚．米尔西修克拉瑟，你玩够了吧，放这一个多月的假，该执行任务了。对于你的事情，头目已经十分宽大，要是在拖延下去，就算你是头目的亲授弟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拒绝，我不想在当杀手了。”脸色无变，身形无动，索亚就像是尊雕像般，轻轻回话着，同时小心留意着身边那群旧同僚的动向。

可丽小贩闻言立即发出斥笑，同时跟着拿出怀中小太刀，出鞘指着不动身色的索亚。

“你这家伙，居然想违背头目的命令。要知道，当初要不是头目看你可怜，把你买了回去，教导你杀人技巧，现在你还不知道会在哪里被人奴役、成为某人的禁脔玩物。而现在不知感谢的你，居然想违背头目命令！”

“对。”

对于小贩那近百字的指责，索亚只是如此简单回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重态度对那小贩来说，好像是不可原谅般，故他当下高举左手用力挥下。

而也在这动作之后，之前包围着索亚的民众，立即拔刀往他杀去。

直到现在，还是认为优雀大姐和菊之助兄十分不可靠，同居人一样诡异，海瑟兄十分冷淡。

在斩杀魔物的感觉，和斩杀人没有不同。

工作比起以前也充满危机，本来不曾受伤的身躯，才短短一个月就布满伤痕。

走在路上，路人所投来的注视目光也十分烦人。

但，这一切一切，也并不会太讨厌。和优点相减后，得到的结论。

想要留在这里。

──四隐杀阵．．．罗喉．．．剑杀！

血花伴着碎肉，一同在漆黑巷弄中，绽放出漂亮烟火。

．．．．．．．．．．．．．．．．．．．．．．．．．．．．．．．．．．

“唉···”

像是终于没体力般，优雀从人潮中走出，十分不文雅地瘫坐于墙边角落，无奈叹气。而跟着走出的艾伊卡，见到她这副模样，当下隐忍不住发出指责。

“女孩子就该优雅点。”

“阿，小艾你醒来了呀。”没改变自身姿势，缩小的优雀就这样仰望着好友，脸上充满了疲倦及黯然。

虽然优雀憔悴的模样让艾伊卡心疼，也知道她是在为什么而难过，但在想不出适当语言安慰的现况，只好扭用反话语答腔。

“什么醒来了，我本来就没睡。”

“是吗？”优雀两眼透露着不信任，慵懒指证着。

“要是平时，我在痛扁小菊时你就会立即阻止了，哪像刚刚，不但没阻止，小菊跑去和你求救，还反而被你一拳打飞。”

听到这，艾伊卡脸上顿时染满红霞，慌慌张张帮自己辩护起来。

“那那那是意外，我只是正在想事情而已，然后他就突然飞过来···我就···我就···”

“你就？”看着好友焦急模样，优雀心情意外好了一点，当下露出奸笑质问，让本来就羞愧的她，更是无地自容。

“我就习惯的打下去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以前训练出来的习惯····而已···”

看好友满脸对菊之助亏欠的模样，优雀当下起身拍拍她背，温柔安慰着。

“好了好了小艾，反正逝者已去、覆水难收，既然人都已经宰了，你也就别太自责，怀抱着记忆、连同他的份一起活下去吧！”

“菊之助还没死吧。”

“阿···还活着？”优雀露出了讶异，而且是那种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是伪装的讶异表情。所以当下，艾伊卡凝重发出质问。

“小雀你···不会是真想杀了他吧。”

优雀迟疑两秒，随即连忙傻笑。

“怎怎···怎么可能嘛，哈哈···哈哈哈，就算小菊在怎样讨厌，我也不可能真想杀他呀···哈哈···哈哈哈。”

优雀眼见好友那越来越不相信的表情，以及那好像准备说教的细微举动，她当下连忙改变话题，慌张询问着。

“对了，小艾你说刚刚在想事情，那是在想什么事呀？”

提起此事，艾伊卡神情立即黯淡起来，有气无力的来到优雀身旁坐好。

“小雀，如果我离开温斯顿除魔公司，你会跟我一起吗？”在好友的凝视下响久，她如此悠悠询问着。

“什么！”

优雀因为惊吓而发出惊天喊叫，突然飙高的音量把周围路人吓了好大一跳，也差点把艾伊卡耳膜吼破···要是她没捂住耳朵的话。

丝毫不理会路人传来的怨恨眼光，优雀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好友，紧接着叫喊连忙询问，口语中充满关心以及些许慌张。

“怎么了吗小艾？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嫌工资不够？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阿！难不成是那死老奸对你xg骚扰、还是死小菊偷窥！等等，我现在就宰了他们帮你出气！”

话语刚完，优雀就立即要去把，那两个不知道被她们遗忘在哪的家伙宰掉。不过才踏出半步，就被艾伊卡连忙拉住、用力按回原位。

“不关他们的事拉，其实是海瑟先生····”

“什么！是冰山对你xg骚扰兼偷窥！”

“不是拉！也不能说是海瑟先生···因该是我自己的问题···”

优雀脸上顿时充满讶异，张大嘴、单手颤抖指着好友，过了响久才说出那令人恐惧的答案。

“小艾你xg骚扰大冰山───还偷窥他洗澡！”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见友人说出如此不堪话语，艾伊卡当下也气红脸颊的呐喊出来。其高八度的音量，又再度把周围路人给吓了好大一跳。

不过和优雀不一样的是，在发觉自己这失礼举动后，艾伊卡立即羞红脸蛋潮周围道歉，紧接着拖着好友，连忙跑到无人的楼梯口里避丑。

直到确认完，周围再也没有别人后，这才结结巴巴的指责优雀的胡话。

“小雀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可能··可能去去去看海瑟先生···那个呀！”

“既然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原因？”优雀备感疑惑询问。

虽然她是这样问，但在经过刚刚闹剧之后，艾伊卡实在有点不想开口。不过就算她不想讲，在优雀连番逼问下，艾伊卡最后也还是，把那还未确定的疑虑给说出了。

“其实···我怀疑海瑟先生是魔族。”口气十分凝重，且不确定。

“会吗？不像呀？既没长角，也没翅膀的，晚上也不会变成长翅膀的黑猫。哪里会像呀？”她用着满脸疑惑回应。

对于好友的话语，她也狻有认同，但．．．由自身能力所发觉的异常，却不得不让她怀疑起来。

“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办法解释，他那前所未见的独特能力。而且···在那次之后···虽然很微弱，但我确实从海瑟先生身上感应到魔族气息。”

“但，就算冰山是魔族，那又怎样？”

“咦？”艾伊卡突然抬起头，有点不敢相信的直盯着好友，而优雀则是用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继续说着。

“只要他不做奸、不犯科，按时给工资，准时给放假，就算他是当铺老板或着地狱七君主，还不都一样？”只要有钱，杀头生意也有人做，何况只是老板祖先和自己不一样。

“可是！魔族可是人类的敌人呀！”相对于优雀的漫不经心，艾伊卡可是相当看重。

“问题是，冰山不是除魔师吗？要是他是魔族，工会当初怎么可能让他当上除魔师。”

“是这样没错···但只要一想到这可能性···我就···”艾伊卡虽然知道这点，但只要一想到有那种可能性，双拳就不自觉握的死紧。

这细微举动全看在优雀眼里，当下她抓抓头，叠起平淡微笑，垫起脚拍着好友肩膀。

“没关系的。”

“咦。”艾伊卡脸上顿时露出讶异。

“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陪你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呀。”优雀语罢，立即对她露出甜美微笑。

艾伊卡顿时备受感动，一股热流直上胸口，些许水光在眼框中打传。

“小雀．．．谢．．”

“不过为了我那还没领到手的年终着想，你能不能等明年在走呀。”

气氛崩毁的瞬间，艾伊卡实在不知道该是继续沉溺于感动，还是先抡起拳头用力敲她。

就在此时。

采光不良的窗口，透进了浓郁血腥之味。

感觉到这点，艾伊卡立即冲到窗边，小心翼翼将头伸出外头窥看，同时向后做出手势，让优雀暂时不要出声、动作。

然后，顺着血腥味看去。

只见在阴暗小巷中，污臭地面上躺满了数十人，其中有男有女各各不同面貌、打扮，完全没有共通点的他们，此时却同样的流出体内大半血液，毫无生命迹象。

而那些尸首中央，此时正杵着一高一矮两人，高的那位打扮像似路边小贩，双手被惨忍的从肩口截去，露出冷森碎骨、淌着血，全身布满刀伤、血痕，脸上充斥着死亡恐惧的跪倒于地颤抖。

矮的那名，则穿着血红短衫，看起来并无伤势，脸孔因背对而无法看清，手上则拿着把，染着血红的短刀。

十分明显的可以看出，眼下惨状是谁所造成。

就在持刀之人，将那把染血短刀上提，像是准备给那名小贩最后一击时，艾伊卡立即使出战神之翼俯冲而下，抢在刀尖刺进小贩喉头之前，将刀身用两指夹住，同时旋身一拳朝犯人打去。

“索···索亚！”

拳势停止，在那熟悉小脸之前。

她脸上充满了讶异与愕然，艾伊卡万万也想不道，在前几秒才被她认定为杀人犯的矮子，居然会是自己的伙伴，那名娴静少言的怠发少年。

而不只她惊讶，连同此时被牵制住的他也是如此。

索亚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艾伊卡大姊会在这出现，让他无所适从，也无法判断接下来的行动，只能就这然站着，与她大眼瞪小眼。

就在情况胶着之时，索亚突然发现那名伪装成可丽小贩的杀手，想要趁此机会逃离，当下他立即从影子抽出数把影苦无，瞄准那人要害射出。

如果说刚才艾伊卡还有半点疑惑，现在眼见索亚如此举动，当下也不再怀疑。

瞬间出手，将把把从身边穿过的黑影苦无，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成粉碎。

“你为什么要杀人！”带着点困惑以及愤怒，艾伊卡杏眼凛然盯着他发问。

而尽管她口气十分凝重，但对索亚而言，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把最后活口铲除，所以丝毫没有理会询问，迅速用身法闪过艾伊卡，再度抽出影苦无，准备发射。

曾待在组织之中，他很清楚，留下活口的下场将会是什么。

为了不让实力泄漏，只能杀。

怀着这想法，索亚在甫一出手时，就没打算留下活口，就算现在有艾伊卡大姊在也一样。

右手后拉，手上苦无准确瞄准那人后胸、后脑、颈部。

不过就在攻击的瞬间，他的衣领乍时被人从后方用力扯下，使数把影苦无失去准头，射向遥远无际的天空彼方，让那名杀手得以逃生，消失于巷弄阴影之中。

没时间让他懊悔或责怪，因为紧接而来，那对着胸口的重击，并不只把索亚重重打落地面，也同时让他险些丧失意识。

是艾伊卡，用着和平时表现完全不符的粗鲁动作，跨立在索亚身上，一手紧抓其衣领，右手高举的愤恨询问。

“说！为什么要杀人！”

索亚看着眼前，和平时感觉完全不一样的艾伊卡，心中莫名起了种恐惧，被她此时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而震摄，完全不能言语，只能愣愣凝望着。

但这样的行为，却被艾伊卡解读成默认罪行，当下一股不明火窜上心头，就用力将高举拳头打下。

“小艾！”

碰！

拳头陷进了地面，将褐土地有如豆腐般打碎。

下一秒钟，由身侧所传来的撞击，立即将她从索亚身上推去，失去平衡的倒落一旁，染上地面大半血污。

而推人的优雀，则是在简单道歉后，连忙将倒在地上的索亚抱起，同时有点不满的指责好友。

“小艾没事发什么脾气嘛，这样打索亚小弟，要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那是杀人者的惩罚！”俐落起身，艾伊卡完全没有平时温和模样的冷恨述说。

“小雀我希望你别护着他，杀人者必须付出代价，虽然我没有逮捕他的权利，但身为战神僧侣的我，有将他交给奥德兰克达保警部的义务！”

对于好友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优雀早已有心理准备了。尽管小艾平时很和气，但只要碰上违反教意或着魔族、杀人犯等，就会变成无意义偏执狂，任谁也无法阻止。

何况现在是认识的人犯罪，在她自责之下，那偏执效果会更大。

所以说，这时候转换话题是最好方法。

“先别说这些了，你难道没看见索亚小弟受这么重的伤，快点过来治疗呀，要是人死了怎么办！”

听到好友如此提起，艾伊卡这才发现，索亚身上那件衣物，并不是本来就是红的，而是洁白衣衫，被身上遍布切割伤口流出了浓郁红血所染的。且他也似乎因为伤势过重，而在她与优雀对谈之时晕眩过去，而那张睡脸，有着不健康的苍白。

就像是垂死病患般。

想到这点，她当下也不管什么杀人偿命、天理正义，脸上严肃面孔顿时无存，慌慌张张连忙使出治疗圣光来治疗索亚，深怕误人性命。

眼看情况如此发展，优雀在放心之余，暗自朝着索亚道歉。

毕竟，如不打昏他，情况可是会很麻烦的。

“必须得快点告知干部．．．那小子．．．变强了。”

刚刚那名趁乱逃离的杀手，此时正畏缩在屋与屋的细小裂缝中，在灯光、阳光无法到达之处，咬着粉笔在墙上刻画纹章，然后在那微薄灵力灌输下让纹章运作，开启无人能知的密门。

这是他们组织，在奥德兰克达的暂时指挥部，也是他能够治疗伤势以及和本部联络的地方。

不过当门扉开启之时，那小小空间里却什么都没有，没有同伴、没有摆设、也没有任何讯息，唯一有的只是满地血块和一名穿着黑礼服的娇小女孩。

女孩长得十分标致，有着接近完美的脸孔，娇小身躯被宽大且华丽的纯黑礼服遮掩，只露出手臂等几处洁白肌肤。深邃黑眼像是没有焦距般涣散，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孔以及一头及地乌发，让整个人像是陶瓷娃娃，而不像人类。

如在平时，这种情况下见到这种女孩，他的反应大多事先下手为强，直接把人胁持住再说。但此时，在眼见到那女孩乌黑礼服上明显的血迹，以及那充满血污得脸孔、正着一截指头的樱桃小嘴后，整个人却是想动也动不了。

其他伙伴在哪里，他不敢想像。

“又来一个。”

张嘴吞下最后一截食物后，女孩缓缓将头转过，用着空洞毫无情绪的乌黑眼眸盯着他，然后．．．

“我开动了。”

无数触手从女孩衣物下射出，在他毫无反抗之下，贯穿身体上上下下，于瞬间将人击毙，并且用力将其卷至面前。

女孩的脸，从中分裂、有如花朵般张开，露出深红口腔壁、森白利牙，变成血染的巨大嘴巴，只剩下眼睛留在原位，静静看着眼前尸骸。

咬下

“对了，你那新玩具的饲料是什么？不会太贵吧？”

吞下嘴边半熟牛排肉，修尔突然发出如此询问。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称呼她黯希。”这可是他，难得帮人取得名字。

“喔，可以呀。那小黯希平时喜欢吃什么呢？不会是人吧？”开玩笑的口气，说完同时又咬了牛排肉，并慢慢享受着带血肉汁的美味。

“都吃，她不挑食的。”

语罢，海瑟也跟着叉起肉排。

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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